近日，一起涉及中国留美博士杨海山（Haishan Yang）因涉嫌使用ChatGPT完成考试而被明尼苏达大学开除的事件，引发了全球学术界的广泛关注。该事件不仅揭示了学术诚信的重要性，也凸显了在AI技术迅速发展的背景下，学术界对于AI使用的复杂态度。
事件经过
2024年夏天，杨海山在摩洛哥旅行期间，远程参加了明尼苏达大学的一场博士学位论文前的综合考试。这场考试允许使用课堂笔记、书籍和研究报告，但明确规定禁止使用AI工具。杨海山在8小时内完成了三道论文题目的解答。然而，几周后，他被告知考试不及格，教授们怀疑他使用了ChatGPT。
教授们的质疑
教授们质疑杨海山使用AI的理由主要包括：其论文内容超出了课程范围，被认为“不可能”独立完成；两位教授用ChatGPT生成了类似答案，与杨海山的论文“高度相似”；论文中使用了罕见缩写“PCO”（Primary Care Organization），也被认为是“铁证”之一。此外，教授们还发现杨海山一年前的作业中有一条给AI的提示词，进一步加深了他们的怀疑。他们通过AI检测工具GPTZero分析了杨海山的论文，结果显示可能存在AI生成内容。
杨海山的反驳
面对指控，杨海山坚决否认。他认为教授们的证据存在严重漏洞：首先，教授们提交的ChatGPT生成答案被修改了至少十处，他怀疑教授们可能不断调整提问方式，直到生成一个与他论文更接近的答案。其次，AI检测工具的准确性存在问题，许多研究表明GPTZero经常误判人类写作。杨海山强调自己在考前深入研究过相关论文和课程内容，使用少见的专业术语并不奇怪。
学校的决定
尽管杨海山进行了反驳，明尼苏达大学的评审小组仍然信任教授们识别AI生成论文的能力，最终决定开除杨海山。杨海山尝试申诉但未获成功，随后他选择起诉明尼苏达大学，控告教授们滥用权力、捏造证据，并侵犯了他的正当程序权利。他在诉讼中要求学校重新审查考试成绩，撤销开除决定，并公开道歉及赔偿57.5万美元。此外，他还对副教授Hannah Neprash提起诽谤诉讼，索赔76万美元。
导师的支持
杨海山的导师Brian Dowd站在了他这一边。Dowd教授在给委员会的信中称杨海山是他所见过“读书最多”的学生，并表示从未见过学校对一位学生有如此大的敌意。Dowd教授还提到，杨海山的学术能力很强，有一篇论文即将在顶级城市经济期刊《城市经济学杂志》上发表。
学术界的反思
这起事件并非孤立案例，它反映了在AI时代，学术界面临的严峻挑战。学术界对AI使用的谨慎态度有其合理性，若放任学生随意使用AI完成学业任务，可能会导致学术不端现象泛滥，影响教育公平性和学术研究的严谨性。另一方面，AI作为一种新兴的辅助工具，若能正确引导和规范使用，也可以成为学生学习和研究的有力助手。
未来展望
目前，不同的学术机构和期刊对AI的使用规定各不相同。顶级期刊如《科学》《细胞》《柳叶刀》等已允许在写作和编辑过程中使用AI工具，但要求作者披露AI工具的使用情况。在国内，各大期刊对AI使用普遍持谨慎态度，不少高校在毕业论文审查中加入了AI率的考核。杨海山事件或许将成为一个风向标，推动学术界加快制定更加清晰、合理的AI使用规范，确保学术研究的真实性和创新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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